不再試著把冰融解

可我放不掉互相承諾做伴郎的唯一 放不掉幾十條飛機落地就報平安的訊息 可如果再試著把冰融解的動機 只剩哪怕矯情也吐露過的真心 和我們才懂的笑點和瘋狂回憶 不再是你的在意 那還是別再可惜 而你已經十天冷處理 我拼命分心也於事無濟 . 自從你上了大一 時不時提醒我你忙成績 我也就漸漸適應 最需要你時也不敢打過去 於是我拎著自己 走過動盪的二十一 今年決心多和朋友創造回憶 畢竟只會越來越難聚 . 你也同意 你期末考後我飛澳洲陪你兩個星期 專門找你 不是剛好路過或順便見他人的兩得一舉 可後來幾個月迎風舞蹈的我不夠細心 沒捕抓到你總對我的期待躲開不回應 . 在我出發前一星期才把我錘入谷底 考完試的你為找不到實習挫敗焦慮 你發你女友脾氣 只因她提到我要來找你 可見你我多親密 連這也講 不怕我傷心 還說想到快見面了就讓你眉頭鎖緊 說我是天降壓力 叨擾你的日常清淨 想打給你講心事也被安上「討債」的罪名 你引以為傲的坦誠 其實一直都那麼絕情 . 可整整巴黎奧運到美國選舉 那麼長時間你大可像個成年人講清 卻選擇靜悄悄壓力 對我的分寸沒信心 好像我是瘟疫 怕我計算你是否全勤 . 於是我直截了當問清 你還要不要我去 你依舊帶水拖泥 只會反覆那兩三句 「我不懂」「我很亂」「你自己決定」 於是我替你像個成年人正面生活的不如意 打消期待了三個月的心情 做最優的取捨然後執行 改成去你那兩天後 就轉頭飛悉尼 需要在澳洲耗多幾天 回家的機票才便宜 而原本的住宿和回程機票只好都退訂 . 寧可虧東虧西 燒掉幾個月的積蓄 也不願久留在你那兩星期 和你戰心理 哪怕浪費生命 也成全你的清淨 就算阿德萊德我無比熟悉 有我想回憶的回憶 故事還沒過半 遠遠沒到重頭戲 他們就忙著把我罵醒 「他在欺負你」「不在乎你」 我也反覆排練 若你此刻發來一句 就算不是歉意 我還鐵不鐵得下心 可我忘不了所有關心和痛快的痕跡 忘不了捆綁住曾經的我們的那幾首抒情 . 從你那飛走不到七天 你和我分享你的最近 忽然不急不焦慮實習 準備擁抱年底的假期 欸巧了 這正是我不被採納的建議 算算時間 原計畫這一秒本還在和你看風景 真心為你轉念高興 只希望你意識我的用心 我還耗在澳洲土地 承擔我的決定 你卻雲淡風輕 字裏行間沒一點遺憾可惜 哪怕你忽悠我兩句 別顧著詫異和無奈我的反應 還壓制我的情緒 說「難不成我們之間還要謹言慎行」 利用我們的親密 來為難我的委屈 這樣的見面真的難得 我反覆挑明 你絕情得可以 揶揄我是在演一齣討錢的戲 . 哥 我們多熟悉 七年的親密 你何曾見過我算計 如今你眼裡 我不可理喻善辯奪理 可明明表達的委屈 自始至終都如一 不是高材生嗎 但凡把信息丟給AI都搞得清 通篇沒一句歸咎你 只想你意識到我的用心 你的邏輯自洽得無懈可擊 你沉溺在自私裡無藥可醫 滿腦只有你自己 凡事要順你的意 一開始同意我飛來的是你 計畫不想在意就不在意 再潑我冷水 以焦慮和起床氣為名 多麼輕易 不到七天就事過境遷以為都過去 爭吵時再誣賴我 擅自改計劃沒問過你 . 不圖你身體不圖錢不賣你保險 付出的心力精力時間 就算不談錢 從麻坡出發二十一小時才飛到你門前 連改成兩天後就離開 也是為了成全你的空間 敢問這時代的友情還剩多少這樣的體貼 卻換來「我被你弄到不知道什麼才叫難得了」的哀怨 就你時間精力最珍貴 我根本犯賤 How unfortunate I am, having the worst taste in best friend . 你比全世界都了解 我愛恨有多徹底 可當回憶預期誤解和你偶爾的溫柔 交織在一起 太容易把我蒙蔽 忘了保護我自己 讓我總有股衝動再措辭溫和的消息 可每次先漠視的人是你 我何必 . 不像你 我有能力也願意也正在負責我的決定 終於看清你畫的大餅 和控制我的點滴 可我不再像過去自我貶低自我懷疑 耐心是哪怕被已讀哪怕你一再偏題 敲好的羞辱也沒發出去 價值和際遇再不同也不至於斷送友情 我成長了 你還停在原地 寧可假定 忙著焦慮 也不經營珍惜溝通聆聽 和既要又要想要還要的貪心 那晚還在我眼前抱頭崩堤 不接受生活雞毛一地 自信塵埃總會落定 呵 大概到時才能騰出手關心友情 沒想過我有天也會講出這一句 害怕已久的事發生了反而平靜 我累了無力 但沒事 你懂的 我最會哄好我自己 步驟一 就是我們最後一次默契 各自默默放下「我和你」 . 你已經十天冷處理 各自默默放下「我和你」 最後一次默契 各自默默放下「我和你」